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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決定投資一家公司之前,有很多事情需要評估,其中最重要的當屬公司的誠信。為了調查公司誠信,我們一直以來絞盡腦汁,希望能從各種不同角度切入,更加確保被我們選中的公司,都是值得信任的。以下是目前為止,我們歸納出來的10個觀察重點。
1. 觀察控制股東的持股比例,以及持股的穩定度。
這是最基本的,可能也是最重要的。無論控制股東嘴巴怎麼說,都比不上手中持有大量公司股票更有說服力。尤其如果控制股東不但持有公司股份比例很高,而且長年持股穩定,這樣就更讓人放心了。因為這代表他們對公司有信心,同時利益和外部股東比較一致,有努力經營的誘因。關於這點,請參考新巨(2420) - 從董監持股看經營誠信這篇文章。
2. 觀察過去內部人士買賣股票的時機。
公司內部人士是最了解公司的人,所以也最容易在公司即將有利多或利空因素發生時,先行買賣公司股票。這種行為可能是合法的一般交易,也可能是違法的內線交易,但無論如何都有佔外部股東便宜之虞。所以我們可以觀察過去內部人士買賣股票的時機,如果總是買在低點賣在高點,那大概可以判定公司誠信堪慮。如果買賣時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,甚至時常買高賣低,那大概問題不大。但是內部人士真的有可能買高賣低嗎?說真的,我們認為機會不大,但確實有發生過。例如金洲(4417)監察人曾瓊玉在103/6/23申報轉讓1000張持股,董事陳雪音在103/7/1申報轉讓600張持股,當時金洲股價約20元,結果到了年底因為營收大幅成長,股價飆漲到35元。隔年第一季季報出爐,因為獲利大幅成長,股價甚至飆漲到60元。董監事在股價飆漲前幾個月大賣1600張持股,股價飆漲期間卻沒有任何賣股動作,你說奇怪不奇怪?
3. 觀察公司提出的經營計畫是否確實執行。
公司每年都會在年報報告未來一年年度經營計畫,也會報告未來公司長短期業務發展計畫。一家有誠信的公司,應該會認真執行這些計畫,所以我們可以觀察長年以來,公司是否確實執行,以及執行的成果,來判斷公司的誠信。關於這點,請參考新巨(2420) - 從年報致股東報告書看經營者誠信這篇文章。
4. 觀察過去所有公司說法是否兌現。
所謂凡走過必留下痕跡,現在是網路時代,公司長年以來在各種場合的發言,透過媒體報導,許多都會被保存下來。我們可以仔細檢視這些在不同時間不同空間發表的言論看法,對照後續實際發展,就可以判斷公司說法是否可信。有些公司總是喜歡誇大,有些則是報喜不報憂,這些對於未來過於樂觀的展望,都逃不過時間的檢驗。我們應該好好利用這些資訊,剃除老是喜歡透過媒體釋出利多的公司,關注那些說法相對保守,低調樸實的企業。
5. 巴菲特的一美元原則。
公司對於資金的運用也是一個值得觀察的重點。許多人喜歡公司發多一點股利,但我們認為這不見得是最好的選擇,尤其公司若沒有能力發放高額股利,硬要發放就是打腫臉充胖子。或者公司需要保留資金再投資以提升競爭力,同時讓公司持續成長,卻為了發放股利,使得競爭力下滑,這些對於股東都是得不償失的。那麼應該如何判斷比較好呢?我們認為如果公司發放高額股利,那就要觀察公司競爭力是否會因此受到影響。如果公司選擇保留現金,那就要觀察公司資金運用的效益。最好的指標或許是巴菲特的一美元原則,也就是觀察公司每一美元的保留盈餘,是否至少可以創造一美元的市場價值?關於這點,請參考永裕(1323) - 巴菲特的一美元原則這篇文章。
6. 觀察公司經營是否穩健。
公司如果缺乏誠信,整天只想著如何佔股東便宜,那麼長期經營績效大概也不會太好。注意,這裡的關鍵字是長期和穩健。企業就像個人一樣,也有他的個性,如果經營者是誠實穩重的人,很可能反映在經營的企業上。反之,如果經營者是投機取巧的人,那們經營的企業大概也會感染這種特質。所以我們要觀察公司長期的經營績效,而且重點是要穩健。
7. 參加股東會並提問,直接近距離觀察經營者。
一般散戶能夠近距離觀察經營者的機會不多,最好的機會就是股東會。如果能夠參加股東會,並且事前做足功課,並在會中提問,那麼就可以面對面和經營者對話,從中我們要觀察經營者回答問題是否誠懇。
8. 觀察董監事和經理人薪酬,以及員工薪資福利。
一家公司的董監事和經理人薪酬制度是非常重要的,適度合理的給予薪酬獎勵是必須的,但是過高就會變成肥貓。那麼怎麼樣的薪酬制度才合理呢?這會根據產業不同而不同,沒有一定標準,但我們認為一般來說以不超過稅後淨利的10%較恰當。另外,我們也要觀察一般員工的薪資,如果過於偏低,那麼我們會懷疑公司的競爭力,同時也有剝削員工的疑慮,會剝削員工的經營者,我們很難相信他的誠信。
9. 觀察公司的長期投資。
並非有長期投資的公司就有問題,但長期投資確實是公司最容易操作的地方。這裡指的長期投資,主要是公司持股低於50%,且不具有控制能力,因此不必納入合併報表內的業外投資。如果這部分比例很低,那可能問題不大。如果有一定比例,那就要非常小心。至於持股高於50%,或者雖不足50%但實質控制該公司,這部分都要併入合併報表一覽無遺,問題會比較小。但也不代表一定沒問題,因為存在非控制權益,也就是子公司有部分股權是由外人持有,而這部分外人也有可能就是經營者的親屬,那們公司就有動機將獲利移轉至子公司,肥水不落外人田,犧牲外部股東權益。關於這部分,我們可以檢視母子公司的分離報表,看看是否有錢進子公司,債留母公司的情形。另外也要觀察非控制權益的比例,以及子公司獲利情形,如果非控制權益佔比不高,合併獲利絕大部分歸屬於母公司,我們認為問題就不大。
10. 以經營者的角度看事情。
最後,就如同如何避開地雷股這篇文章提到的,就和避開地雷股一樣,要判斷公司的誠信,最好的辦法也是以經營者的角度看事情。唯有如此,我們才能判斷公司所做的每一個決策是否合理,否則公司很容易隨便找一些藉口,合理化一些可能損害股東權益的決策。當然,要做到這點不容易,但這卻是最有用的方法,也是投資要能成功的關鍵。
結論,所謂路遙知馬力,日久見人心。我們認為要觀察公司的誠信,有兩大關鍵,一是長期觀察,二是多方面探討。我們非常不同意許多投資人,可能只因為大股東賣股,或者公司存在非控制權益,就認定公司誠信有問題。這樣看事情太過狹隘,也太過偏頗。希望我們提出來的方法,能夠更有效的判斷公司誠信。同時,我們也會繼續絞盡腦汁,思考還有什麼可能的面向,可以提供我們更有效的判斷方法。